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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年前,萬源一女買屋子因故意殺人被捕入獄,留下一個4個月大的嬰兒無人照看。萬源看守所民警陳立,得知情況後“代管”了她的兒子,這一管就是12年。
  12年來,陳立及妻子視孩子如己出,他們的兒女隨身碟也視他為親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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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事件回放女子被捕民警代外接式硬碟她撫養孩子
  今年12歲的陳科已經長到商務中心了80多斤。12年前,4個月大的他還只有七八斤,面黃肌瘦。當時陳立和他的妻子都擔心,這孩子瘦得皮包骨,能不能養活。
  2002年,萬源市發生一起殺人案,田靜因與小叔子一家發生口角,一氣之下,將毒鼠強拌在牛肉乾內,哄騙兩個侄子食用,造成房地產一個孩子中毒身亡,一個孩子經搶救後脫離危險。案發後,萬源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迅速偵破了此案,田靜被捕,留下一個4個月大的男嬰。由於田靜的丈夫已經去世,她犯案後,一家人對其痛恨不已,都不願意撫養她的孩子。
  昨日,陳立告訴華西城市讀本記者,他從1982年就在當時的看守所上班。當時刑警大隊的朋友考慮到他家到看守所近,就委托他來照看一個在押人員的 4 個月大的孩子。陳立和妻子商量,讓她每天去看守所3次,給這個孩子喂奶。當時萬源市公安局也按每天30元標準給予他們補助。
  半個月後,當公安局民警押送處於哺乳期間的田靜回戶籍派出所時,性情暴躁的田靜做出了一系列如撕咬、抓扯等舉動,出於對社會安全角度考慮,民警們不得不將田靜和孩子帶回看守所。
  重刑女“托孤”12年間僅來過一封信
  回到看守所後,面對5個月大的孩子,民警們首先還是想到了陳立的妻子。
  “孩子的爺爺奶奶也不管”。看到孤零零的孩子無人照顧於心不忍,陳立一家又擔負起了養育孩子的重擔。就這樣,陳立的妻子不顧颳風下雨,每天都會按時抱著孩子到看守所讓田靜喂一會兒奶,其餘時候陳立兩夫妻就當起了孩子的奶爸奶媽。
  孩子滿一歲,田靜即將被送至監獄。在看守所里,抱著孩子的田靜卻哭了起來。“當時她希望我們能夠幫她照顧好孩子”,陳立答應了。而在這之後,被送進監獄的田靜就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  直到五六年前的一天,陳立收到了一封監獄的來信,信里田靜詢問了孩子的近況,在信末尾還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。隨後陳立撥通了電話,將孩子近年的情況告訴了監獄里接聽電話的工作人員,之後就再也沒了聯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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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曾經猶豫壓力:街坊鄰居都不贊成
  當初對於領養這個孩子,街坊鄰居都不太贊成。“孩子還沒出生就死了父親”、“孩子母親殺人被抓了”……
  當時陳立也非常擔心,但想到帶了半個月,心裡還是有點捨不得。當時為了能把孩子帶好,他們給孩子取名“瞥兒”。當陳科長大一歲過後,他們隔壁曾老師給他取了學名。
  當陳科3歲的時候,陳立和家人準備把他送到他父親戶籍所在地的政府,但是那邊沒有人接手,他們只得把孩子帶回家。
  矛盾:孩子5歲時,他們想送他去福利院
  在陳科快到5歲的時候,母親收到了被判無期的判決書。此時,孩子也馬上面臨上學問題,公安局開始重新考慮孩子的去向問題,打算將孩子送往福利院進行撫養。而福利院稱孩子並不符合送福利院撫養的條件,已經撫養孩子5年的陳立一家也和孩子有了深厚的感情,乾脆將孩子正式收養,民政部門還為孩子辦理了低保。
  艱辛:一個人工作撫養3個娃
  陳科七八歲的時候,家裡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。家裡只有陳立一個人有工作,陳立的兒子和女兒只相差一歲,當時兩個孩子相繼要上大學,陳科也要讀小學。
  陳立的妻子只有經營起了小賣部,賣點雜貨,幫助丈夫分擔壓力,併在家裡喂了幾頭豬,維持家裡的生計。
  當時屋子靠近衛校,陳立還把家裡的二樓租給了衛校的學生。
  現在陳立的大兒子和女兒都已經參加了工作,家裡的條件開始好了起來。“那段時間還是很惱火。”陳立說,儘管家裡過得緊張,還是沒有虧欠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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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親如家人感慨:養得比親兒子還好
  12年間,陳科與陳立一家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他以“爸媽”稱呼陳立與他妻子,稱呼他們的兒女為哥哥姐姐。
  上個月,陳科在學校里發燒了,媽媽接到電話後,馬上拉下小賣部的捲簾門,跑到學校看陳科。“他體質還是差,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半夜帶他去看醫生。”陳立說。
  家裡的小賣部,陳科可以隨便吃。“你看現在好胖了嘛。”陳立說,自己還是太寵他了。他知道陳科最喜歡吃辣,每次出去吃酒,家裡人誰都不帶,他只把陳科帶上。有時候如果陳科回家沒看到爸爸,還會給他打電話。
  上個月陳科過生,他和小伙伴提著陳立買的蛋糕去飯館慶祝。他們吃完後,陳立去給他們買了單。
  慚愧:還是打過他一次
  直到現在,陳科還是不會游泳,這是因為他在小學2年級的時候因為私自下河,被陳立打過一次。
  那年放了暑假,陳科就趁爸爸睡午覺的時候溜出去,和小伙伴一起到小河溝玩水。“醒來就找不到人了,傍晚的時候才回來”。雖然陳科瞞著爸爸,但是當警察的陳立開始了“跟蹤計劃”,終於把他抓了現行,狠狠教訓了一次。
  這也是陳科這麼大第一次被陳立教訓。去年,陳立給陳科買了一臺電腦,讓他在暑假的時候使用。“我們不會上網,就他一個人用”。
  家人:哥哥姐姐待他如親弟弟
  上一周,哥哥帶著他去附近的龍潭河漂流。哥倆的關係一直都是這麼好,在哥哥讀大學的時候,每個月只有六七百塊的生活費,他還給弟弟買了一個300塊的遙控飛機。
  陳立的妻子說,哥哥讀大學的時候,還把弟弟帶到了成都玩了一圈,這也是陳科第一次走出達州。而現在,姐姐也在工作了,平時經常給弟弟買衣服和鞋子。“他們三兄妹感情還是很好”。
  陳立說,如果陳科的母親能夠獲得減刑,等她出獄後,孩子的去留由他自己決定,但是現在他們肯定要把孩子撫養成人,幫助他成家立業。(文中人物均系化名)丁輝 華西城市讀本記者 張驥 宦小淮 攝影報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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